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(23)
凈界法師講述
本文重點:
1、云何應住,云何降伏其心?
2、佛不戲論
3、突破你的業力
4、一念心它同時會給你痛苦,一念心它也同時給你快樂
云何應住,云何降伏其心?
讀《金剛經》你就知道整個修學的方向,《金剛經》是講到一個菩薩他發了菩提心,他心中有目標,要能夠上求佛道,下化眾生。但是他不知道「云何應住,云何降伏其心」。
我講實在話:「降伏其心不難。」佛法有的是很多的方便。你說我現在煩惱很重,你可以去拜佛,你也可以持咒,你也可以誦經,只要你把心念安住在法上,妄想是經不起佛法的對治的,它一下子就消滅掉,它不是佛法的對手。
其實困擾我們修行人的不是我們沒有方法,不是!也不是說怎麼去對治妄想,問題是“云何應住”。
菩薩要安住在一個什麼樣的處所,對我們會產生最大的滅惡增善的效果,我們那個“住”的點找不到,這是個問題點。而你“住”在什麼地方就影響你整個修行過程它時間的長短。
我們大方向講出三種人“住”的處所:
一、人天乘的人
人天乘的人他以善法為住,他住在善法,他的生命就是佈施持戒,他就是修善。以善法為住的人他生命未來只有一個方向,成就人天的果報,因為他的心以整個善法當作他生命的皈依處,安住善法。
但是善法是有相的東西,你住在這個地方你就很有限量,有相的東西它不可能無限的擴大、不太可能!所以它的福報是有一定的限量的,你看一個人生天,沒過多久他又掉下來,因為你住在一個有限量的東西。
二、二乘人
二乘人好一點,他以“空性為住”,他認為有相的東西都是無常敗壞的,是沒有安全感的。他觀察無常生命是變化的,在變化當中沒有一個主宰的我,從無常無我當中他找到一個我空的真理,他在那個地方安住下來。
對於這些因緣法,不管是善的因緣,惡的因緣全部沒有興趣,他以空性為住。當然他能夠找到一個偏空的解脫,但是他有一個問題,他成不了萬德莊嚴。所以有相的住跟無相的住,從大乘佛法都是偏一邊。
修習《首楞嚴王三昧》的人,你的心住在哪裡“云何應住”?
簡單的講就住在“現前一念心性”,住在清淨本然周徧法身的心性,你整個生命就在經營你的心性。我們常說一句話:「如是一心中,方便勤莊嚴。」安住在現前一念心性的時候,他認為這些人事都是一個假名、假相、假用,借假修真。
你因為人事的因緣,來成就你的福德資糧,來成就你的智慧的資糧。其實你整個菩薩道只做一件事情,就在你一念心中,去把你的福德、智慧二種莊嚴,莊嚴到你一念心性你就成功了。
這一念心性是什麼?
它是無相的,所以也可以說,以無住為住。但是它本身不能夠說是斷滅,所以我們講“心性”強調它是有明瞭性的,它是有作用。所以我們大乘佛法很少談空性,空只是當一種以無所得為方便,因為空性會讓人家覺得好像沒有明瞭性,大乘佛法是講心性,你住的處所是現前一念無相、無念的一個明瞭的心性,這就是你住的地方。
然後住了以後幹什麼?
就在你一念心性當中,你好好的透過佈施、持戒、忍辱、精進、禪定、智慧,去莊嚴你的福德資糧,智慧資糧,讓你的一念心性福慧具足了,你就成佛了。
當然你要莊嚴你的心性之前,要先找到你心性,它在哪裡?其實它就在你的妄想當中。在妄想當中我們只要知道它的一個不變隨緣、隨緣不變,即空、即假、即中的一個道理,你就能夠找到你的心性。
我們講「稱性起修」前面講到它的體是離相的,但是它的作用是隨時能夠顯現的。我們能夠掌握它的體跟用,你就知道怎麼修行了。
接上篇,法會大眾聽到佛陀前面講「破是見跟破非見」二個都破,你說它有也不對,你說它完全沒有也不對,二個都不對,這時大家就茫然不知了,不知道佛陀在講什麼。
於是大眾非無學者,聞佛此言,茫然不知是義終始,一時惶悚,失其所守。
在法會當中,特別是三果以下的這種有學的凡夫跟二乘,聽聞佛陀講到前面的觀念,說見性是離一切相,覓即知君不可見,但是又即一切法,它又能夠不離當處常湛然,隨緣顯現一切的萬物,這時候心中可以說一片的茫然不知。不知道什麼呢?不知道現前一念心性的終始。
蕅益大師說:「什麼是“始”?什麼是“終”?“始”是我們有漏生命的開始;我們本來就是一念心性,身為一念心性,剛開始是怎麼惹塵埃的呢?就是一念不覺,一念的妄動,因為一念的妄動而不守真如本性,才開始有生死輪回,這就是一個事情的開始,一念的妄動、一念的不覺。那麼我們這些塵埃什麼時候結束呢?一念的覺悟,當我們慢慢慢慢經過六波羅蜜的修學回歸本性,這時候就會消滅了,這叫作“終”。」
其實不管“始”不管“終”,不管我們怎麼顛倒,我們怎麼造善、造惡,我們始終都沒有離開一念心性。我們要知道一個觀念,我們從來沒有離開我們現前一念心性,只是我們當面錯過而已。
不是說你以前沒有學佛,沒有學《楞嚴經》,現前一念心性就不存在,不是這個意思,只是我們當面錯過。所以一念心性它的開始,出問題點就是一念不覺,它最後問題的消失也是一念的覺悟。
大眾對這個道理實在不瞭解,所以感到惶恐驚怖,可以說心中不知所措。對這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道理,你說它有也不對,但是你說它完全沒有作用也不對,因為它有它的假名假相假用,你造善造惡,一念心性的確會顯現快樂的果報跟痛苦的果報,它的確會產生它一定的功能作用。對一念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道理,可以說是茫然無知。
如來知其魂慮變懾,心生憐湣,安慰阿難及諸大眾:「諸善男子!無上法王是真實語,如所如說,不誑不妄,非末伽梨四種不死矯亂論議。汝諦思惟,無忝哀慕!」
佛陀在開示道理之前先作一番的安慰。佛陀那一念清淨大悲心中,他了知這些有學之人,他的思慮當中充滿憂慮不安,對即空即中即假的道理,可以說是茫然不知而產生憂慮不安。
佛陀內心當中產生憐湣之心,安慰阿難尊者跟與會的大眾說:「諸善男子!佛陀身為一個無上的法王,佛為法王以法自在,佛陀對於整個真諦跟俗諦的道理都得大自在。身為一個無上的法王,只要是這句話從佛陀裡面說出來,佛陀說的話具足五種功德:
一、他是真語者。
什麼是真語呢?蕅益大師說:「無有虛偽。」佛陀宣說的法都是真實不虛的,沒有一個是佛陀捏造出來的。
二、實語者。
什麼叫實語呢?蕅益大師說:「合乎真理。」他是稱理而說的,佛陀講的話都是合乎真理的。
三、如語者。
什麼是如語者?三世不變,佛陀講的話過去如此,現在如此,未來如此。佛陀說我們一念心性是清淨本然的,是當體即空的,過去現在未來都是這樣。而這一念清淨的心中它隨時產生善惡的作用,這句話也是過去現在未來都一樣的。如語者就是三世不改變的。
四、不誑語者。
什麼叫不誑呢?心境相應,佛陀所說的話是契合眾生根機。佛陀的經典會在人世間流通,你不要以為這道理很深奧,只要這經典在人世間流通,表示這經典適合我們修行,否則佛陀不會宣說。
佛陀不會講你根本做不到的道理,不可能!因為它是契機,他是一個不誑語者。諸位記得,只要你現在還看得到這一部大乘經典,每一部經典你都可以做得到,做多做少而已,不可能做不到,做不到的話佛陀不會宣說,講這個沒有用,所以佛陀的話是不誑語的。
五、不妄語。
什麼是不妄語呢?懸見未然,佛陀對於整個因緣能夠事先知道,能夠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而事先的宣說。
只要一句話在佛陀嘴巴講出來,就具足這五種功德。佛陀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麼?佛陀的話跟外道是有所不同的,末伽梨外道為了成就四種不死的功德,而產生錯亂的論議。不死矯亂論議是這樣子,外道他們認為說話是很重要的,在整個身口意當中說話最重要。外道說我們一個人如果來生要生到長壽天,你說的話絕對不能誤導眾生,你只要講的話不誤導眾生,你來生就一定能夠成就長壽天。
外道這麼說,什麼叫不誤導眾生呢?講的話都是,亦有亦無、亦生亦滅,你問他這件事情是對還是錯,他說也是對也是錯,你問他這件事好不好,也是好也是不好,他都是這樣回答。這佛法說是戲論,完全沒有真實道理,他等於是在逃避責任。
外道這種沒有真實義理的,你應該要好好的去思惟,不要辜負佛陀對你的哀湣,跟佛陀對你的期望。」
蕅益大師說:「佛法也講即空即假即中,外道也講亦有亦無亦空亦假,為什麼佛陀講就對,外道講就錯,這道理在哪裡呢?
佛法的道理它是有方向性的,外道的道理是沒有方向性的是籠統。因為佛法的道理,他是要你匯歸到一念心中,讓你去觀心,從觀照你一念心,即空、即假、即中,去找到你一個真實的相貌,佛法的道理是匯歸一念心性的,能夠產生真實的受用。
而外道的道理他沒有匯歸一念心性,他是向外攀緣的,所以變成戲論。差在這個地方,一個有迴光返照,一個沒有迴光返照。」
佛陀說的話都是真實語,絕對不是戲論,是可以做得到的。
前面我們看到佛陀都是用否定的話來說,佛陀說:「我們的真如本性它不是絕對的沒有,它也不是絕對的有;它不是空也不是有。」都是用否定的,現在佛陀用肯定的口氣來講。
那到底是什麼?它不是有也不是沒有,那它到底是什麼?這時佛陀把一切的萬法匯歸到一念心性,開始用肯定的話來加以說明,會歸到真如本性的道理。
【乾隆手繪《文殊菩薩像》】
是時文殊師利法王子,湣諸四眾,在大眾中,即從座起,頂禮佛足,合掌恭敬而白佛言:「世尊!此諸大眾,不悟如來發明二種精見色空,是非是義。
這時文殊師利(妙吉祥)菩薩,是七佛之師,古佛再來,他身為與會大眾菩薩的上首,他這時候開始講話了。他內心當中湣念法會中這些三果以下的有學之人,對真如本性(現前一念心性)即空即假即中的道理,產生了疑惑,產生了驚怖,他對這件事產生憐湣,就在法會中站起來。
頂禮佛足,合掌恭敬而白告佛陀言:「世尊!這些三果以下這些有漏的有學,不能夠覺悟如來發明二種,見性跟色空諸法。“色”指的是一切的色身香味觸五塵、虛空,色空加起來就是包括一切緣起法。這些有學之人不能瞭解,這一念心性跟宇宙萬法二者之間的相互關係,所謂是「心性是即一切法的」跟非「心性是離一切相的」 的觀念不清楚。
世尊!若此前緣色空等象,若是見者,應有所指,若非見者,應無所矚。而今不知是義所歸,故有驚怖,非是疇昔善根輕鮮。
世尊!假設現前所緣的色空等因緣諸法,假設它見性顯現的話,那你應該能夠把它指出來,假設它不是見性,那麼我們應該看不到。而今他們對是義跟非義這二個真正道理的歸去都不明白,所以產生驚怖,並不是過去生命當中缺乏大乘善根,也就是說他們是有善根的,只是一時不明白而已。
惟願如來大慈發明,此諸物象,與此見精,元是何物,與其中間無是非是?」
惟願如來依止大悲心再加以詳細的開示,這些緣起的萬法,跟我們現前一念心性的見性,這二個之間的相互關係到底是怎麼樣,為什麼這二個是無是而且是無非是?」
因為我們過去習慣性是單向的思考,你說它對,我們永遠就說它對,說錯,就永遠是錯,我們很難即空即假即中,把空跟假二個東西同時思考的,很難!
所以佛陀在講即空即假即中的時候,很多人就一時不能接受。這時文殊師利菩薩就出來打圓場,說他們不能接受,不是因為他們沒有善根,只是剛剛開始接觸還不能完全接受,希望佛陀再繼續的講下去就能夠接受了。
真如的體性是離諸對待。什麼是離諸對待?當我們要悟入真如的時候,你不能有對立的思考,它也不是對也不是錯,也不是善也不是惡,你要離諸對待你才能夠契證真如,因為它的體性是離諸對待的。
佛告文殊及諸大眾:「十方如來及大菩薩,于其自住三摩地中,見與見緣,並所想相,如虛空華,本無所有。
前面佛陀是用否定的方式來開顯心性體用的關係,這地方佛陀開始用肯定的方式。首先我們把見性,所謂的現前一念心性把它攝用歸體。攝用歸體怎麼說呢?
佛陀告訴文殊師利菩薩及法會大眾說:「其實十方的一切如來及成就法身的大菩薩,他們的一念心有時候緣眾生的境產生了大悲心,緣諸佛的境產生大智慧,但是當他把菩薩道收攝起來的時候,他安住在一種自住(自受用);這些法身以上的大菩薩他內心當中,安住在自受用的《真如三昧,或者首楞嚴王三昧》的時候,他會產生怎麼樣的結果呢?
他證得我們身心世界當中能見的見分(包括見聞嗅嘗覺知,心法的功能)跟見緣(我們所受用的這些萬法),其實見相二分都只是一個生滅的影像,它都是心性所顯現的影像。當我們攝用歸體的時候,就像虛空的華,是夢幻泡影,是覓之了不可得。
菩薩要他受用的時候,他要現出相狀,現出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,優婆夷的相狀;現出比丘的見分,比丘的相分乃至於比丘尼的見分相分。但是當他安住在自受用,攝用歸體的時候,這些見相二分都是覓之了不可得。這是說到攝用歸體是離一切相。
此見及緣,元是菩提妙淨明體。
同時此見及緣,元是菩提妙淨明體。但是當菩薩要依體起用的時候,他又顯出能見的見分跟所緣的相分。你看!普門示現,他要現出菩薩相,現出阿羅漢的相狀,這時它必須在他菩提智慧相應的微妙清淨的心體當中依體起用,顯現一個身心世界才能夠教化眾生,所以他本身又能夠顯現萬法。」
云何於中有是非是!
你就不能說它一定有,或者一定沒有! “有跟沒有”你說你的身心世界有沒有,你現在這個色心諸法到底有沒有,你說有肯定有,不對!你說它完全沒有,斷滅!
應該怎麼講呢?到底有還是沒有呢?佛法說是因緣有,是暫時的有,你不能說它沒有,因緣有。所以空你也不能叫它空,叫自性空;自性空跟因緣有這二個要把它合起來,它同時是自性空,但它同時又是因緣有,因緣有又自性空,所以結論是即空即假即中。這個道理是整個宇宙間的真理,無住而生心,生心而無住。
突破你的業力!
我們講個小故事加以說明,故事出自因果坐花志果。
在清朝嘉慶年間有一個讀書人叫做陽羨生,他生長在一個富裕的家庭,從小在一個很富足的生活中長大,但這個人很有智慧很會讀書。經過幾年的讀書,剛好遇到城市選舉貢士(貢士這是地方最高的考試,貢士再上去就是進士),他很高興,跟同伴一起到城裡準備考試。
因為他很有錢就帶很多錢去,他對貢士的選拔也很有把握,他到旅店的時候,因為離考試還有一段時間,每天中午晚上就請大家飲酒作樂。
有一天這當中有一個同伴說:「某某人啊!我聽說我們附近有一個算命的,他面相學算看得很准,我們是不是明天給他看一看。」陽羨生本身對自己是充滿自信,因為他很會讀書,他總是覺得人定勝天,所以他一開始不相信,但是大家都想去,他也就順大家去。
在去之前,陽羨生到市場先買一條很大的魚,把這魚帶去。他的同伴問算命先生說:「我今年考貢士會不會考上?」每一個都這樣問。
輪到陽羨生的時候他不是問他考得上考不上,他為了故意要去考這個算命先生,他就把魚拿給算命先生看,問算命先生說:「你幫我看一看,我今天可不可以吃這條魚?」
算命先生說:「你吃不了這條魚。」
陽羨生說:「好!那我就吃給你看!」
他為了當眾給他出醜,就把魚帶回旅館,就當眾叫廚師馬上幫他煮這條魚,煮出來我馬上要吃。廚師就趕快去煮,煮好魚端出來的時候放在桌子上,大家都過來要吃了,當陽羨生拿筷子要夾這魚的時候,突然間從屋頂上面掉一條蛇下來,剛好掉在魚的湯上面。大家一看很緊張,蛇掉下來就跑掉了,誰還敢吃啊!
陽羨生對這件事覺得這位算命先生有點門道,他就把驕慢心收起來,他過去總認為人定勝天,他現在知道原來冥冥當中,每一個人的確有他的業力,生命有他的定數。你看!我真的就吃不到這條魚,是事實。
第二天他就把他的驕慢心收起來,很謙卑的去請教這位算命先生,他說:「我這次來是來參加貢士考試的,你幫我看一看我貢士考得上或考不上?」
算命先生詳細的看他的面相,他說:「論實力你一定考得上,沒有幾個能夠超得過你,你的智慧是你這一批朋友中你智慧最高,你一定考得上。但是你福報享盡了,你還有三天的福報你就要死掉了,所以你根本等不到考試那一天。」
這時講出來晴天霹靂,因為他還年輕嘛!這時這些朋友就說,我們不要聽算命先生胡扯,你身體好好的怎麼只剩三天?
算命先生說:「你看你臉上昏暗之相,死相已經很明顯現了,肯定活過不了三天,你要是聰明一點,趕快回去安排後事。」
但是在朋友的勸阻之下,陽羨生也不能回去,他們說這樣回去很沒有面子,而且很可惜,這個貢士三年才舉辦一次,你會錯失了機會。所以當天晚上他是回去也不對,不回去也不對,在旅館當中他睡不著,他就走出了旅館,到外面山野去散步。
走著、走著就聽到一個婦人在哭叫的聲音,哭得很傷心,他就跟著這個聲音來到小木屋的地方,他往視窗看進去,看到一個婦人抱著她的子女嚎啕大哭。他就過去敲門,他說某某人你怎麼哭得那麼傷心。
婦人說:「我的先生欠了官府五十兩銀子,現在被抓到官府去被打得半死,可以說打到血肉模糊。我先生在這種情況之下,生命的威脅之下,他不得已只好把我給賣了,賣給人家作奴婢。我明天早上就要到主人家去了,我就永遠離開我的子女,我今天是最後一個晚上。」
陽羨生想反正我是將死之人,錢留著也沒用,就動了惻隱之心。他說:「如果明天一早我把錢送過來,還來得及來不及?」
婦人說:「來得及!如果早點送來還來及。」
陽羨生回去以後就趕緊算算看還有多少錢,算一算還有七十幾兩的錢,他就把其中的七十兩拿起來,第二天早上送到那婦人的家:「這五十兩給妳還債務,二十兩你們夫婦作個買賣過生活。」這個婦人非常感動。
陽羨生做完以後他就回去了,心情也很好,能夠看到一個家人團圓。到第二天晚上睡覺的時候,他也就睡得很安穩,跟第一天不一樣,他那憂鬱不安的心情消失了。
睡到一半的時候有人敲門,敲得很大聲,他一聽,真的有人敲門,就趕快衣服一穿從臥房跑到客廳去開門。這時候門一開也沒人,但是他門一開的時候,突然看到“碰”的一聲,他臥室的整個牆壁倒下來,他要是沒有出來開門就壓死了,他逃過一劫了。
到了第三天早上,他就去找那個算命先生,算命先生說“哎訝”你現在整個臉色完全不一樣,昏暗色全部消失了,你一定造了一個非常大的陰德,把這個業轉過來。
陽羨生說:「對啊!你真的很厲害,我昨天做了……」
算命先生說:「你現在不但不會死,你貢士一定考得上,而且你的功名可以做到進士,你可以活到八十幾歲。」後來果然他在朝裡做了大官,也活到了八十幾歲。
這樣一個生命的變化到底跟我們的真如有什麼關係?
我們要知道一個觀念,當我們沒瞭解真如的時候,我們是活在阿賴耶識。什麼叫阿賴耶識?業力所熏習成的一個心識“業識”,我們一個人沒找到真如之前,沒有一個人逃得過業力,閻王要你三更死,絕不留你到五更。
為什麼他的業力能夠轉過來呢?因為陽羨生突然間以一種無所求的心,發自內心一種惻隱之心去造一個善業。記住一個觀念,造善很容易,但是你的心態很重要。他完全是無所求,因為他要死了嘛!他以無所求的心把七十兩銀子送給她,這個心念剛好是《金剛經》講的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。這時候他這一念心,剛好去觸動到真如本性的功德,這還得了!
諸位要知道,真如的功德是不可思議的,真如本性是清淨本然周徧法界,具足無量的功德,但是你一觸動它的功德,一打開的時候,就把業轉過來了。
但是我們一般的念頭,善業要做到“無住”,生心無住要去觸動到真如的功德,很難、很難!一定要經過教育。我們總是人,為有所得去造善對我自己比較有利,剛好相反,你有所得的去造善,還是活在阿賴耶識,還是活在業力當中,活在妄想當中,你要突破你的業力!
你看一個人,一個人生命要產生很大的改變,第一件事情“發願”,發願以後你就依止你的願望去做,這時候你改變很快。你要是不發願,你所造的善都活在自我意識,都是個人的私心,你這業要轉很難、很難,你很難跳出阿賴耶識過去的業力。
當然陽羨生他沒有學佛,所以他的相應也只是一念的相應,很可惜!我們佛法可以念念相續,因為你道理懂,你可以強迫你自己依止本願「應無所住而生其心」。這地方是講到心性即空即假即中的道理。
以下佛陀引用一個實際的例子,來證明它的成立。
【乾隆手繪《文殊菩薩像》】
文殊!吾今問汝,汝如文殊,更有文殊是文殊者?為無文殊?」
佛陀說:「文殊菩薩!我現在問你一個問題,譬如說你身為一個文殊菩薩,你的真如本性現出一個文殊菩薩的身心世界出來,那我問你一個問題,難道離開你文殊的身心世界,還有另外一個文殊師利菩薩?或者還有一個非文殊菩薩嗎?」
「如是世尊!我真文殊,無是文殊。何以故?若有是者,則二文殊。然我今日非無文殊。於中實無非二相。」
文殊菩薩:「如是世尊!我是唯一代表文殊師利菩薩的身心世界,除了我這個唯一的文殊菩薩以外,根本沒有另外一個叫文殊的。為什麼這樣講呢?
假設離開我這文殊的身心,另外有一個文殊,那麼就有二個文殊菩薩的自體。但是我這個文殊在因緣上,也不能夠說沒有文殊的存在,就是一個文殊菩薩,在這當中沒有所謂是文殊跟非文殊這二個對立的思考。其實真如本性全體不變,全體隨緣,就是現出一個文殊,沒有另外一個文殊或非文殊可言。」
佛言:「此見妙明與諸空塵,亦複如是,本是妙明無上菩提淨圓真心,妄為色空及與聞見。如第二月,誰為是月?又誰非月?文殊!但一月真,中間自無是月非月。
這道理到底在講什麼呢?我們以真如本性的法來合這個譬喻。
佛陀說:「身為一個微妙光明的真如本性,跟一切萬法的道理也是這樣。真如本性它本來就是微妙光明,跟無上菩提的智慧相應的一個清淨圓滿的真心,因為一念的妄動,而隨緣顯現了色空還有相分,還有能聞的見分,做為所謂的身心世界,就是一念妄動而產生全體不變,全體隨緣。
也就是說真如是不可以分割的,你不能夠說離開了你的身心世界還有真如,不能這樣講,它就代表你所有的真如,真如是不可以分割的。就好像第二月,誰為是月?又誰非月?我們看的月亮叫第一月,但是你把眼睛捏了幾下以後,你再看月亮,突然間產生一個朦朧的月亮,這叫第二月。
為什麼有第二月呢?沒有第一月就不可能有第二月,你就是就著第一月,然後你產生了妄動以後才看到了第二月,朦朧的月亮是由清明的月亮而來的。所以到底誰是月亮的本體?誰又不是月亮的本體呢?
佛陀告訴文殊菩薩說:「你只要瞭解月體是本真的,就是一個月亮,只是月體它有隨緣的作用,因為你眼睛捏了幾下,它隨順你眼睛捏的關係,現出一個朦朧的影像,這當中沒有所謂的絕對是或絕對不是的道理。」
也就是說一念的清淨本性,你怎麼動它就配合你的動,隨緣顯現;你隨順五戒十善的動,它就現出一個人天的果報出來,你隨順於殺盜淫妄的動,它就顯現三惡道的果報。在顯現果報的時候,它是全體就是真如的作用,所以你要把不變跟隨緣二個要合起來看,離開了你的身心沒有真如。
是以汝今觀見與塵,種種發明,名為妄想,不能於中出是非是。由是真精妙覺明性,故能令汝出指非指。
你現在去觀察能見的見分跟所見的相分,這種身心世界的相互作用都叫做妄想。因為我們妄想的特色就是種對立的思考,有對有錯,有善有惡,所以我們產生對立的思考,用對立的思考來看我們的心性,我們就產生是非的觀念,因而迷失掉真如。
我們能夠產生一種即空即假即中的觀照,就能契合真精微妙光明的佛性,就能夠使令真如本性依體起用,又能夠攝用歸體,能夠超越它是有所指或者是無所指的對立,那到底都是有無的對立,這都是戲論。
首先你要先找到體,先在一念心性安住;那麼這個隨緣的作用,我們這一念心有染淨的因緣,你生起清淨的心就產生功德,你產生染汙的心它就隨緣產生一個過失。
我們一念心有二種門,你看我們這念心很奇怪,這一念清淨心,你起善心,它就把功德門打開,一念善心起,百萬功德開,它就把功德讓你受用,你生起噁心它就把罪惡的門打開,把痛苦的門打開讓你受用。
所以你要慢慢瞭解什麼是「是心作佛,是心是佛。」整個因果不離開我們一念心性,都是自作自受。你生起善心不是對別人有幫助,你生起善念是你自己有幫助,因為心性它有隨緣作用,你生起善念它就把功德門打開,你生起惡念它就把罪惡的門打開,就是這個道理。
所以我們整個造作也好,果報的受用也好,因果都沒有離開一念心性,都在一念清淨本然的心中活動,這叫做「稱性起修」,也是我們《首楞嚴王三昧》的一個基本的修行概念。
蕅益大師說:「你有志于行菩薩道,你對一念心性這即空即假即中的道理,你怎麼能夠不把它當作一個最重要的急務來看待呢?沒有一個人不開圓頓解而可以談修行的,不可能!」
你先明白這個道理,你才有資格談修行。為什麼,一念心它同時會給你痛苦,一念心它也同時給你快樂,就是一念心。這個道理你要明白,這個不二法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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願以此功德 莊嚴佛淨土
上報四重恩 下濟三途苦
若有見聞者 悉發菩提心
盡此一報身 同登極樂國
願生西方淨土中 上品蓮花為父母
花開見佛悟無生 不退菩薩為伴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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